天空是藍色的，風也是藍色的嗎？一個有視覺障礙的女孩在解說員的幫助下，“看”了電影，也“看到”了世界；而她也幫助那位解說員走入了自己的世界，打破了二人之間有形的壁壘，達成了無形的默契。受到真實事件的啟發(fā)，導演麥子創(chuàng)作了這個溫暖的小故事，不僅僅想表達女性之間的互助，更想告訴觀眾：請看向遠方，因為看向遠方，就是看向自己。

(資料圖片僅供參考)

看見

SEEN

A FILM BY

麥子

STARRING

江疏影 楊采鈺

楊采鈺：黃色棉質(zhì)茹伊印花襯衫，

黃色棉質(zhì)和桑蠶絲府綢面料Jardin Indien印花半裙，

Rose Celeste系列黃金、鉆石、珍珠母貝、

縞瑪瑙耳環(huán)均為Dior

江疏影：棉質(zhì)和桑蠶絲府綢面料茹伊印花連體褲，

Rose des Vents系列黃金、鉆石、珍珠母貝耳環(huán) 均為Di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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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黑暗的劇場內(nèi)，有導盲棍撞擊地面的聲音。解說員解說的聲音傳來，她傾聽著，神情時而沉浸，時而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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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se Celeste系列黃金、鉆石、珍珠母貝、

縞瑪瑙耳環(huán) 均為Di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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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盲棍在嘈雜的馬路上敲擊著斑馬線。

咖啡館前。

盲女：“老板，照常，一杯拿鐵?！?/p>

“您好，我也要一杯拿鐵?！?/p>

盲女側過頭傾聽，對她說：“我請你吧。”

楊采鈺：海軍藍色連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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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疏影：白色棉質(zhì)府綢面料襯衫、灰色半身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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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園里。兩人并排坐著，一人一杯咖啡喝著。

“你怎么知道剛才是我?”

“聲音?！彼噶酥付洌拔乙呀?jīng)認識你了，不過是以聲音的方式?！?/p>

江疏影：白色棉質(zhì)府綢面料襯衫，灰色半身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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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采鈺：海軍藍色連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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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摘下一根三葉草，遞給了她，她把三葉草湊到鼻子前聞了聞，她撫摸著三葉草的葉瓣，試著分辨著它的形狀。

江疏影：白色棉府綢襯衫，白色羅紋棉質(zhì)平紋針織面料背心，

Gem Dior系列白金、鉆石耳環(huán)、Gem Dior系列白金戒指均為Di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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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采鈺：黃色棉質(zhì)茹伊印花襯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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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她肩并肩坐在一家小酒館，桌上的花瓶里有一朵盛開著的百合，她撫摸著花瓣問她：

“這朵花是什么顏色的？”

“紅色。紅色是我最喜歡的顏色，就像燃燒著的火，或者一顆熟透了的草莓，還有......”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從包里拿出一支口紅，輕輕轉(zhuǎn)開，小心地幫她涂上。

“好看?！?/p>

江疏影：Gem Dior系列白金戒指 Di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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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疏影：白色棉府綢襯衫、Gem Dior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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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騎著自行車帶著她，這是輛藍色的自行車，就像天空和大海的顏色。她伸出手感受著風，問她：“那風呢，風也是藍色嗎?”

“對，風也是藍色，是最淺的藍色。”

江疏影：白色棉質(zhì)府綢面料襯衫、

白色羅紋棉質(zhì)平紋針織面料背心、

白色棉質(zhì)和桑蠶絲府綢面料印花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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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采鈺：黃色棉質(zhì)茹伊印花襯衫，

黑色桑蠶絲和羊毛面料短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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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你能看見，你最先想看到的是什么?”

“云。因為沒有人告訴過我云是什么樣的?！?/p>

“那我講給你聽?！?/p>

一束追光打在臺上。

解說員努力平復著呼吸，走到光里。遲遲沒有開口，越發(fā)緊張。直到她轉(zhuǎn)過頭看到坐在人群中的盲女。解說員深呼吸，抬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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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or迪奧烈艷藍金唇膏720絲絨江疏影：白色棉質(zhì)府綢面料襯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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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疏影：

成為她的眼睛/

在創(chuàng)造了許多深入人心的熒幕形象之后，江疏影并不會去衡量或判斷自己的表演具體是哪種風格，她所相信的是，對每一個角色篤定的信念，通過自身讓觀眾去感受、感知每個人物的存在是立體的。真誠投入的狀態(tài)讓她這次在VOGUEfilm《看見》中成為視障女孩的眼睛，而在更廣闊的影像世界里，無數(shù)女孩透過她的演繹看到了自己想要到達的地方。

撰文：郭芷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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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距離《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上映剛好十年。從青澀柔弱的阮莞出發(fā)，江疏影磨煉演技的歷程像是一個不斷蓄能的過程。近年來，她主演的許多聚焦都市職場生活的作品大受歡迎，人們習慣了看到電視熒幕上的她干練、精明、敢說敢做敢當，仿佛是大城市里無數(shù)行色匆匆女孩的理想縮影，是“都市麗人”一詞的化身。

演員的生活節(jié)奏與上班族截然不同，讓人不禁好奇江疏影如何精準把握和詮釋這類人物?！拔矣X得還是要根據(jù)不同的角色、劇本、劇情去找一些文字和影像資料，分析這個角色的性格以及生活環(huán)境，讓自己有一個情景沉浸在故事里。拿現(xiàn)代戲來說，不是說我今天穿幾件白領的衣服走在寫字樓里就戛然而止了，而是我們要去探討現(xiàn)在社會和城市中一些困擾我們的問題。我覺得這是很多都市電影或電視劇應該努力去靠近和傳遞的東西?！闭覚C會去觀察，甚至體驗不同職業(yè)日常的工作流程和慣性行為，通過主觀和客觀的不同視角一同走向角色中心，以此來豐滿人物。江疏影說，這樣就會很好地找到自己與角色的平衡點。

手握能夠深入人心的作品，是一個演員的幸運和底氣，但也是一把雙刃劍。一個成功的角色帶來的可能是在隨后很長時間里只能收到角色相似的劇本，這是出于市場規(guī)避風險與尋求安全的邏輯?！拔移鋵嵰呀?jīng)是很幸運的了。但說實話，作為演員來說，有時候還是會比較被動，我能被邀請或者我團隊接收到的劇本，類型上多少有點千篇一律，我自己還是希望有一些突破。諜戰(zhàn)劇、古裝劇、反派角色啊等等，總之希望接到內(nèi)心更有張力、挑戰(zhàn)更大一點的角色?！痹诒粏柕绞欠駬淖鳛橐粋€演員被標簽化時，江疏影淡然地說：“有印象、有標簽不好嗎？我覺得這種印象是因為飾演了比較多這類角色之后觀眾給予的，我沒有很在乎形成某種特定的印象，但我會想要通過演其他類型的作品再去添加一些其他的印象，會想要給‘江疏影’的身上貼一些不同的標簽?！?/p>

這次VOGUEfilm的導演麥子將江疏影已有的熒幕形象“借用”過來，甚至將她身上獨特的氣質(zhì)轉(zhuǎn)化為創(chuàng)作的催化劑。麥子說，通過這次拍攝，她真切地感受到演員賦予劇本的全新意義的“超能力”，“當時想讓江疏影來演解說者，就是想讓她給角色賦能。短片只有幾分鐘的呈現(xiàn)，演員只能很短暫地去表演一些碎片化的生活片段，但人物的背景是可以通過演員帶出來的。比如，在這個故事里，很多電影解說員其實都是志愿者，他們?nèi)粘Ｉ钪卸紩凶约旱墓ぷ骱蜕缃?。我很喜歡江疏影自帶的故事感，她在過往的作品中塑造過許多富有都市感的職場角色，給觀眾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所以當她以解說員這個身份出現(xiàn)時，我們就會想象她也許在其他時間是一個都市白領。演員給觀眾留下的人物畫像和氣質(zhì)，很自然地成為了這個新角色隱藏的信息點。”

短片的拍攝時間和流程十分緊張，不像電影或電視劇可以在前期就進行細致充分的打磨，演員們需要在過程中繼續(xù)調(diào)整與思索。在休息室待機的江疏影看起來有一些疲憊，但手中握著劇本仍然沒有松懈，回顧這兩天馬不停蹄的拍攝，她說：“雖然是短片作品，但是讀完劇本，會有一種看了文藝片的感覺。我覺得好多片段都讓人印象挺深刻的，比如我?guī)筒赦曂靠诩t呀，騎自行車載她呀，這是我第一次騎車帶人。”

第一場戲，兩位女孩第一次坐下來聊天，工作人員擔心她們剛到現(xiàn)場還沒磨合過，會不會有點生疏？而這恰恰是麥子希望呈現(xiàn)的氛圍，“人與人之間很快速地建立一個相互信任、幫助、懷有善意的關系，本來就只會在相對年輕的時候發(fā)生。那么快有沖動地去認識一個人、對另一人產(chǎn)生好奇并付諸行動，是一件非常二十歲的事情。當我們達到一定年齡和閱歷時，心理建立的防御機制使得關系的建立往往是漫長的。所以，我希望兩位演員在表演中暗藏一種疏離感?！辈恢廊绾位貞粋€陌生人突然對自己的關心，是熟齡的人會有的反應，會給觀眾帶來最直接的共情。江疏影表演的細節(jié)很順利地消解了最早劇本里的 “低齡少女感”，過渡到了導演想要描繪的更復雜深沉的年齡層。成熟的演員對劇本有著超乎尋常的敏感和客觀，她也許不了解這個故事的創(chuàng)作背景，但她能更直接地從故事文本本身去理解人物的動機和動線。

江疏影在讀這個劇本時的第一直覺，可以概括為“Girls Help Girls”——“講解員注意到視障者是因為她對自己的解說沒有產(chǎn)生共鳴，所以對視障者的世界開始感到好奇。在這個過程當中，解說員成為了視障者的‘眼睛’，視障者也讓解說員‘看見’了自己內(nèi)心的世界?；ハ嘟o予力量，互相幫助。這讓我想到了自己的童年，我小時候比較要強，不太會主動尋求或者接受別人的幫助，長大以后慢慢開始接受自己某一些方面的無力，也愿意去接受幫助，就像解說員一樣。我覺得這是種成長和收獲吧?！?/p>

在女性與自己之間、女性與女性之間、女性與外界社會之間，都存在著相互作用的張力。新世代都市女性自我構建中的多面性、兩個獨立個體之間關系的建立和維持是多方力量博弈的結果，由許多對立亦統(tǒng)一的元素構成，讓人難以揣測卻又微妙美麗。女性角色之間的相互競爭和相互支持，是江疏影作為演員深諳于心的表演主題，她平衡著、探索著不同角色之間不斷變化的力場，給出自然的情緒反應，“我覺得雖然每部劇所討論的主題并不相同，但女性角色們彼此扶助、共同成長的核心是不變的。所謂不斷變換的關系張力，來自女性之間流露出的真情實感。相比女性和男性之間天然存在的隔閡，女性之間更能夠感同身受，這種真摯的感情是能夠感染到更多人的。”

今年年初，由程耳導演的電影《無名》上映，在上海土生土長的江疏影在其中用家鄉(xiāng)話飾演了一名為愛獻身的情報人員。如何一邊呈現(xiàn)高壓環(huán)境下如履薄冰的克制，一邊讓觀眾覺察到平寂的水面下洶涌澎湃的感情，是大銀幕這次給到江疏影的挑戰(zhàn)。銀幕上每個表情、肢體細節(jié)都被無限放大，江疏影展現(xiàn)出了自己對角色穩(wěn)固的把控。隨著作為女演員的身份屬性不斷成熟，她對表演的理解和認知也隨著體驗、創(chuàng)作不斷變得深厚。一個女演員來到生活與事業(yè)的新階段，有閱歷與沉淀，依然飽含生命力以及去創(chuàng)作的沖動，令人欣喜?！皩ξ襾碚f真是在走一步看一步。二十多歲的時候，我面對年齡的增長會沒有安全感，甚至會焦慮。但真到了如今30+的年齡，我更喜歡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經(jīng)歷過了生活的磨礪，比剛進入社會時不管心理上還是生理上都要成熟太多了，讓我在看待同一件事情上有了不同的想法，也會讓自己的表演層次和深度都有一定的提升。我覺得對女演員來講，不管是職業(yè)上生活上都是越來越好的‘黃金期’。”江疏影說，她為大家高興也為自己高興，“蠻好的”，簡單三個字，一切已了然。

/楊采鈺：

掌握生活的主動權/

從《芳華》出發(fā)，到《大江大河》與《歡樂頌》，楊采鈺身上獨特的氣質(zhì)難以被定義，潮流化、風格化的詞匯并不足以形容她。沉穩(wěn)的氣息從戲中人蔓延到熒幕外，又或是因她熱愛生活的慧根反哺給角色豐富的層次。淡然面對所有因緣際遇的結果，只把握住屬于自己內(nèi)心的一隅，楊采鈺在收放之間享受著自我與生活的平衡。

撰文：郭芷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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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社交媒體上搜楊采鈺的名字，你會發(fā)現(xiàn)關于她的一切都被細致入微地觀察和分析著：女孩們熱衷于研究和復刻她的“法式穿搭”、“港風妝容”、她的Vintage配飾和她頭發(fā)蓬松的曲線。楊采鈺代表了當下女孩們最想擁有的一類風格形象。誰也說不清楚這到底意味著需要用哪個色號的口紅、拍哪種角度的姿勢，但當我們看到她記錄、分享的在熱帶海島的度假場景，宅在家里插的花和畫的油畫，感覺是那么地生動，在說不清道不明的氛圍之間。就連楊采鈺本人也不知道如何解釋，“我也不能很準確地說出這種感覺是哪兒來的，但我覺得可能有一個共通性，就是沒有特別想要去向大家展示或證明‘我是誰，我是什么樣的人’。無論是滑雪還是畫畫，在社交媒體上的分享永遠都有褒貶不一的評價，但是沒關系，我愿意分享我的生活，讓大家看到真實的我?！彼P接受自己，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無論是每一個好或不好狀態(tài)下的自己。這種接受而不擰巴的狀態(tài)反倒讓人覺得鮮活，是專注于當下的。

與這份生活中的松弛和慵懶截然不同的，是她工作上的嚴謹認真。此次拍攝VOGUEfilm《看見》，楊采鈺在自己的演藝生涯里第一次挑戰(zhàn)了視障者的角色。短片的拍攝周期十分緊張，不像電影與電視劇有長達數(shù)月的籌備時間讓演員充分進入角色。當被問到如何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掌握演繹視障者的精髓，導演麥子和楊采鈺同時提到了阿爾·帕西諾主演的經(jīng)典作品《聞香識女人》。麥子導演聊道：“其實對于阿爾·帕西諾的表演，別人無法很快速地分辨出他演的是一個視障者。因為他已經(jīng)非常了解黑暗后的世界，他會在自己熟悉的場合盡可能地表現(xiàn)得像一個普通人。我覺得這可能是所有生理不夠健全的人努力想要融入這個世界的第一步。采鈺很快速地就理解了。我想強調(diào)的是，我們不必太刻意去捕捉視障者的神態(tài)，因為視障者是各異的，他們也會努力地想表現(xiàn)自己與普通人之間的外在差異其實沒有那么大?！倍鴹畈赦暡粌H研習了這部影片里的表演，還提前通過專業(yè)視頻學習盲棍的使用、盲文書的閱讀方式等等，甚至提早跟麥子要到了盲杖，想在酒店預習一下。責任心讓導演與演員之間快速建立了信任，對于日程緊張的拍攝來說，這是推動一切快速運轉(zhuǎn)的根基。

短短幾天時間里，楊采鈺不斷練習，在拍攝時已經(jīng)能熟練使用盲杖，并通過這一實體道具更直接徹底地體驗到視障者群體日常生活的困難。“演久了會發(fā)現(xiàn)，你的表情都會不一樣，因為你的眼神是不聚焦的，更多地是靠耳朵聽別人說話。一般我們演對手戲時，雙方的眼神交流是很重要的，但這次我相當于不能有眼神交流，需要依靠其他的感官去表演，比如耳朵偏向哪一側，如何用微表情和細微的肢體語言表現(xiàn)內(nèi)心的困惑等等。這是我第一次完全拋下用眼睛去表演。兩天下來，我自然而然就會失焦，哪怕在休息的時間，我都盡量把眼睛的使用降到最低，感覺一整天好像都沒看清過?！?/p>

強烈的感官共情也指引了楊采鈺對于人物個性與心理的理解。和麥子導演一樣，在楊采鈺心里，視障者的角色其實并非處于弱勢，“如果從生理角度來講也許是偏弱勢的，但我覺得她的內(nèi)心有一股勁兒在，是一種內(nèi)心的堅忍或者是對自我的要求。為什么看不見了還是要去電影院？這說明她對這個社會、生活的求知欲和好奇心是非常飽滿的，同樣不幸的人或許更多地會選擇待在家里，或等待別人的照顧。但這個角色沒有，她依然讓自己活得很豐富，非常獨立?！睏畈赦暫V定地說道。這份對角色的深刻理解，甚至延伸到了她對視障者這一特殊群體在社會中所經(jīng)歷的不便與公共設施不足的反思。“這次拍攝有一個我過馬路的場景，我突然意識到雖然很多城市的人行道上都有盲道，但到了紅綠燈的部分專門給視障者設置的按鈕提示聲還沒有普及開。正因為扮演這個角色，我細想想平時在生活中好像并不會很常見到視障者獨自出行。當我真的設身處地以一個盲人的角度去看世界，我能體會到那么多習以為常的事都變成了巨大的挑戰(zhàn)和不便?！蓖ㄟ^這樣一部短片，能讓更多人看到殘障人士的需求，能為他們?nèi)ズ粲豕苍O施改進和完善的必要性，哪怕只是初步產(chǎn)生這樣的意識和念頭，也是好的。這是楊采鈺希望通過這部作品傳達的。

作為一個一直對劇本和角色有著高度敏感和自我意識的演員，與之相隨的是某種程度上的挑剔。眾人常說“愛惜羽毛”，這一點在楊采鈺身上的確是有體現(xiàn)的。她大方地坦承自己“肯定不是最忙碌的演員”，在不斷進組和作品開播的無縫銜接被視為一個演員成功與否的當下，楊采鈺有自己的考量，“同樣類型的角色我不想重復演太多遍，還有太多真實生活中的人的故事值得去剖析，比如說這次短片中的視障者?！彼妨俗罱鼛撞看蠡鸬膭。骸犊耧j》《黑暗榮耀》《怒嗆人生》等，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觀眾反而喜歡看不是那么完美的人，“他們可能以世俗標準看來不是完美的，甚至是個壞人，但為什么大家喜歡他？因為人物有血有肉。真實的人性是非常復雜的。再好的人難道他就沒有一點點的私心、沒有任何缺陷嗎？我相信每個演員都想要去演繹復雜的人物，表面光鮮亮麗、內(nèi)心很邪惡的強烈反差對于演員來說有很大的可以去挖掘和發(fā)展的空間?！?/p>

于是在看到40+、50+、60+的女演員在國際舞臺上通過復雜多面的女性角色大放異彩時，楊采鈺一邊為觀眾看到了更多更好的作品和那些打破年齡焦慮的女演員們的成功感到由衷的高興，一邊也深知演員永遠面對著有限的選擇，永遠處于這個天平上被動的位置。對此，楊采鈺有一套關于如何在工作與生活中自洽的哲學，“我覺得工作上一切的結果都是所有因緣的結果，有一部分你是可以自己控制的，但總有很多部分，甚至是一大部分是自己無法控制的。這就是我的人生態(tài)度，不管做什么，可能過程更重要一些。如果你過分在意結果，對自身的心理與健康都不是很有幫助。在生活中我會絕對掌握自己的主動權，去享受生活和自己的愛好?！币苍S這才是她身上如此特別的松弛感的根本來源。在沒有人看到的時候，在離開點贊、關注和分享的時候，楊采鈺依然在按照自己的節(jié)奏享受內(nèi)心充盈的過程。

/麥子：

看向遠方的意義/

與VOGUEfilm的第三次合作中，麥子在她的創(chuàng)作世界里進化得愈發(fā)游刃有余?！犊匆姟费永m(xù)了她一貫敏感細膩的情緒感知與視覺語言，是她與女性創(chuàng)作者們在心照不宣的默契下互為啟發(fā)而創(chuàng)造的關于兩個女孩之間相互共情與理解的故事。無論鏡頭前后，她們都打開了自己的心和眼睛，用語言、電影和美去嘗試逾越人與人之間橫亙著的名為差異或殘缺的壁壘。

采訪：郭芷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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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VOGUEfilm再合作，這幾年、這幾次下來，你覺得自己的拍攝風格和手法有了什么樣的成長和改變？有什么樣的感受與心得？

這次是與VOGUEfilm的第三次合作，也是因為再次拍攝VOGUEfilm，我回看了之前兩次自己的作品。一般來說我很少回看自己之前拍的東西，因為總會覺得作品里有很多不甘和后悔，會有那種想掐自己大腿的時刻。

這次回望依然是這樣，但也驚然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成熟了一點。我會看到那些完成度欠佳的部分，想出新的解決方案，并從當時那種有勇無謀的拍攝狀態(tài)里攝取能量。這對我來說很寶貴。我感謝那些時刻，也感謝VOGUEfilm見證了我的成長。三次合作下來，我覺得最大的變化是從最初更傾向于畫面創(chuàng)作，到現(xiàn)在成長為劇情的創(chuàng)作。這次的短片《看見》在劇情還有人物關系上比之前都豐富了許多。最初對VOGUEfilm的理解更多是關于時尚短片的創(chuàng)作，會畫面先行，而現(xiàn)在我們發(fā)現(xiàn)時尚短片也有許多探索劇情的空間，所以會更專注于劇情創(chuàng)作以及自我想表達的訊息。

我也特別感謝這次能給我這樣的創(chuàng)作空間，讓我去構思一個特殊的敘事角度進行嘗試。另外，也感謝我的同事，為了這次拍攝預約了心目影院（北京一家視障者影院）的觀影學習，并收到了頒發(fā)給我們的助盲體驗證書。

跟我們說說《看見》這個故事的創(chuàng)作緣起吧。為什么會選擇“視障者”和“講解員”這兩個身份來建立兩個角色之間的聯(lián)系？

以視障者電影解說員為核心的這個故事，靈感來源是我去年與許多國內(nèi)專注于小眾公益事業(yè)的人接觸的經(jīng)歷。我認識和了解到在國內(nèi)有“電影視障者解說員”這個職業(yè)，然后也認識了幾位真實的女性解說員，她們都是利用工作之余的時間來做這件事情，也了解到她們準備一場電影解說的工作并不容易。她們需要做非常多的功課，需要一次一次像演員試鏡一樣地試戲給視障者聽，通過層層考核才可以真正上崗。我覺得這個身份和故事都很有意思，也是一個很難從影像畫面上去呈現(xiàn)的挑戰(zhàn)。故事設定也是從最初圍繞著“視障者”一個主角，發(fā)展成了“視障者+解說員”的二人關系，一點一滴地構架起來。

我也是通過這次拍攝才知道視障者看到的不是黑色，而是虛無。他們沒有視覺這個感官，所以不會感覺到自己看到了黑色。我們最初對于視障女孩的設定也探討過色弱、視覺衰退等，最后還是決定如果想要更多地涵蓋這個群體的話，最好是模糊處理。所以我們在短片中從頭到尾都沒有解釋人物是因為什么事件導致的視力障礙。因為在創(chuàng)作過程中越來越了解視障者，我們便選擇了越來越收斂地去表達。

劇本里對兩個女性的互動描繪很細致入微，你在構思劇本時有哪些精心設計的細節(jié)？

其實在我們熟悉的影視作品里，兩位女性被設定為一個劇情走向，大部分都是職場、情感中的一個互助關系，這樣的作品非常多，所以觀眾接受度也很高，但會使得創(chuàng)作者很難跳脫這種固定模式。我當時想到，視障者解說員和視障者觀眾這兩個身份、職業(yè)的屬性使得她們的“萍水相逢”成為一個非常規(guī)事件。我想給大家?guī)硪恍┏轿覀兪煜さ娜粘ｎ}材的作品。

這個劇本的另一個非常規(guī)性在于，我們其實變換了弱勢與強勢的人物既定關系。傳統(tǒng)意義上，或者在人們自然而然的假設中，可能電影解說員是能量更強、更“健全”、提供幫助的人，而視障者觀眾是需要被幫助的人。但在這個故事里是反過來的，解說員其實是被視障者幫助了。因為當你嘗試解說任何一個東西，都會不可避免地摻雜個人情感在其中。所以解說員想要了解視障者的視角，需要另一個人告訴她講解畫面到底意味著什么？是否存在真正的客觀？如何平衡主觀與客觀視角？這些都是視障者可以幫助她解答的問題。

在實際拍攝中，兩位主演江疏影和楊采鈺給你留下了怎樣的印象？

之前對兩位演員的所有了解都來自于屏幕，通過這次拍攝真切感受到演員會賦予劇本新的意義，因為她們的理解是更加客觀的，會直接從劇本文本本身去理解人物動機和動線。我很喜歡江疏影自帶的故事感，她在過往的作品中塑造過許多富有“都市感”的職場角色，她給觀眾留下的人物畫像和氣質(zhì)，很自然地成為了這個新角色隱藏的信息點；楊采鈺這次飾演視障女孩是一個很大的挑戰(zhàn)，所以在我們提前溝通的過程中，我有給她發(fā)參考的電影，是關于表演視障者非常經(jīng)典的阿爾·帕斯諾主演的《聞香識女人》。她很快速地就理解了，還跟我要了盲杖去提早預習。

本次短片中“視障者”角色的設定也突出除視覺外其他感官系統(tǒng)的敏銳，通過影像來視覺化聽覺、觸覺、嗅覺等是一個挑戰(zhàn)。你如何通過自己的鏡頭語言來傳遞這些訊息？

短片的拍攝時間非常緊張，也做了一定的妥協(xié)。最初“戲中戲”的構思一直延展到戲外兩位女性的關系，但最后不得不做出取舍，我們選擇更加著重描述兩個女性的關系，“戲中戲”就變成了一個打配合的輔助。其次視覺化上，我們也做了視角上的特殊設計，比如將其中一場戲改為一個客觀視角與主觀視角相互摻雜的剪輯。我們的設計是靠解說員來口頭講述她們倆正在做什么，然后畫面隨之配合。這個設計的靈感也是來自于我對電影解說員的觀察。

我們只能了解我們作為正常人是如何看電影的，但我很好奇視障者是如何去理解電影里面的行為、動作、劇情。視障者在觀賞電影的時候，只能聽到臺詞和一些環(huán)境音。我觀察下來發(fā)現(xiàn)，電影解說員要對自己解說的腳本極為熟悉，記清楚所有人物在每一分每一秒的行為，才能知道自己在什么時刻要說些什么，自己的解說也不能疊加在人物對白之上。其實這也是電影的另外一種進行方式，非常具有參考意義，也給了我很多啟發(fā)。

你曾經(jīng)也是一位在舞臺上、鏡頭前的表演者，當現(xiàn)在你的工作重心放在鏡頭后時，那段曾經(jīng)的經(jīng)歷會帶給你不同的感知和視角嗎？是否因此你更能與演員們共情？

我覺得這可能跟我的工作經(jīng)歷無關，而跟我是女性很有關系。拍攝過程中有一個細節(jié)，不是與我們的兩位演員相關，而是我們的光替，兩位非常年輕的女孩。其中一個女孩可能工作經(jīng)驗不是特別多，那天穿了一條非常短的開衩裙來，我們要試光的那場戲需要她們倆躺在草坪上，她躺下的時候，我觀察到她遲疑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去幫她，我的執(zhí)行導演——也是一個女孩——就馬上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她蓋在腿上。我當時就覺得這是女生共有的一種共情能力，也是以女性為主導的拍攝創(chuàng)作班底在工作中的一種默契，仿佛我們都有一種特異功能，不用多說什么就能感知到彼此的情緒和想法。

你一直是一位十分關注性別議題的創(chuàng)作者。女性群像近年來是市場上備受關注的影視題材，同時女演員、女導演在國際上取得的成就也在不斷打破人們對性別、年齡的刻板印象，觀眾也在不斷呼吁能有更復雜多面的女性角色。作為導演，你怎么看待這種現(xiàn)象？希望自己做出怎樣的表達？

我認為所有的女性角色，包括觀眾的接受度，現(xiàn)在正處于一個逐漸開闊的過程之中。我想到我在社交媒體上看到的關于這個討論的一句話——“我明白了看向遠方的意義”。我們?yōu)槭裁匆P注、支持女性創(chuàng)作者在國際舞臺上取得成就？因為看向遠方，就是看向你自己，因為你是這個群體里面不可分割的一份子。

平面攝影：藍天 Sky

造型：楊藝 Yang Yi

編輯：張靜 Mia Zhang、周禾子 Hezi Zhou

統(tǒng)籌編輯：戴麗斯 Dellis Dai

化妝：張夢音(江疏影)、王耀葳(楊采鈺)、時一Annkey(麥子)

發(fā)型：劉雪亮(江疏影)、王耀葳(楊采鈺)、時一Annkey(麥子)

美甲：Nana

執(zhí)行制片：C·Side

彩妝提供：Dior

時裝統(tǒng)籌：Orch Leong

時裝助理：卡多 Cadoue

場地鳴謝：上海滴水湖洲際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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